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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5章第1105章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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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5章 第 1105 章 -

趙之孝馬上看向趙海棠,問道:“海棠,怎麽回事?”

李永真打量了蕭遙一眼,見不是她有什麽事,於是也看向趙海棠。

趙海棠在兩雙眼睛的註視下想說什麽,但是想了一圈卻什麽也說不出來。

蕭遙對她,實際上真的沒做什麽,只是語言上有些擠兌,而且這種擠兌,提煉總結出來似乎不是什麽事,也就是說,這個啞巴虧,她似乎吃定了。

當下只得眼紅紅地看向趙之孝和李永真,並不住地抹眼淚。

趙之孝頓時急了,馬上扭頭看向蕭遙:“不知舍妹如何得罪了蕭姑娘?”

蕭遙臉上露出諷刺之色:“她哭和得罪我有什麽關系?我只是叫她工作時好好工作。”說完看向趙海棠,“海棠姑娘這會兒哭什麽?方才拿男女之事詆毀人時,不是很囂張麽?”

此言一出,李永真先變了臉色,看向趙海棠:“趙姑娘,女子的名節十分重要,拿這個來詆毀人著實過分。”

蕭遙今日算是新官上任,所以蕭遙這麽一說,他便猜到大概了。

趙海棠一下子漲紅了臉,她想要反駁,但是她嘲諷蕭遙時,就涉及李永真這個少東家,此時若說出來,只怕得罪狠了少東家,只得低頭:“我並非是故意的。”

蕭遙淡淡地說道:“海棠姑娘故意不故意倒是其次,須知女子處境艱難,以後要打擊人最好還是少拿這個來說事的好。”

趙海棠心裏氣得很,但當著李永真的面,卻也只能點頭。

趙明連忙上來打圓場,說了幾句好話,就讓趙海棠去工作,又對蕭遙說道:“這衣服修改,便按蕭姑娘說的辦罷。”

趙之孝見了趙明這個樣子,自然知道剛才的事是自家妹子不對,因此忙對蕭遙作揖道歉。

但是知道蕭遙的來意後,他也有些不滿,畢竟沒有任何人願意讓別人隨便修改自己的勞動成果的。

不過他比起趙海棠,顯然要圓滑一些的,因此對李永真道:“少東家,我與舍妹設計這三套衣服時相當有把握的,再加上有一些布料已經剪裁好了,再改未免浪費。不如一部分按照蕭姑娘的建議修改,剩下的仍舊按照原來的設計圖來?”

蕭遙不等李永真回答,便點頭道:“這個沒問題。”

趙之孝一怔,沒料到蕭遙居然如此好說話,當下連忙看向李永真。

李永真道:“蕭姑娘的權限與我差不多,她既說沒問題,那自是沒問題的。”

趙之孝聽了心中暗驚,忙點頭應了。

蕭遙趕時間,因此很快拉了趙明和趙之孝到一邊,說自己需要修改的套數是多少,又要求一切嚴格按照修改稿修改,得了兩人允許,她才離開。

蕭遙離開後,趙明和趙之孝馬上分派任務,讓繡娘按照蕭遙的修改建議修改。

雖然蕭遙說完便走了,並沒有留下來盯著,但從蕭遙對趙海棠發難可以看出,她不是個好拿捏的,而且還相當強勢,所以兩人都沒打算陽奉陰違。

蕭遙雖然分派完任務便離開,但心裏對此事還是相當重視的,回去畫了首飾的花樣子,命人去打幾件簡單的首飾,到第二日又去華裳堂作坊看繡娘修改的效果。

由於趙明和趙之孝一再催著修改,第一套衣裳已經改好了。

蕭遙翻了翻,見衣裳是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改的,針腳相當細密,心中很是滿意,遂道:“改得很棒,麻煩繼續改另外兩件。至於這一件,則暫時別改了,我回頭看看是否需要略微改一改。”

趙明和趙之孝連忙應了,並親自送蕭遙出去。

送走蕭遙,兩人回到作坊,聽到繡娘們正在討論那套改過後的衣裳:“改動的地方都不大,也不知改了有什麽用。”

“我拿了跟其他衣裳比了比,沒發現有多大的不同,不知道這位蕭姑娘到底想做什麽。”

趙明咳了咳,見所有繡娘瞬間正襟危坐,開始認真工作,便點點頭,背著手進了庫房。

剛進庫房,就被趙海棠給拉住了:“叔叔,若蕭姑娘那些衣裳賣不出去,你可得跟東家和少東家好好說一說。”

趙明忙問:“那衣裳當真改得很醜麽?”

“我沒試穿過,只看過外表,看不大清楚。但若衣服好看,蕭姑娘為何直接拿回家而非在作坊內試穿?”趙海棠說道。

趙之孝將門關上,說道:“不管修改過後的衣裳是好看還是不好看,到時布莊售賣時,多推薦我們設計的衣服便是。等我們設計的衣服賣完了,再賣蕭姑娘改動過的那些。”

衣服是李家的,賣掉他們也能掙錢,所以他們不至於為了贏而故意不賣蕭遙修改過後的衣服。

但是得等,等他和趙海棠設計的衣服賣完,才會輪到蕭姑娘那些改過的衣服。

趙海棠聽了高興得不住地拍掌:“是個好主意,就這麽辦。到時她的衣服銷量不好,我們回了東家,叫東家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,有幾斤幾兩。”

樓四一心要設計蕭遙,所以托人給蕭遙寄信,然而一天兩封信叫人帶過去之後,如同石沈大海。

樓慕顏恨鐵不成鋼:“四哥,你這分明是私相授受,人家怎麽會回覆你?”

樓四扇子也不搖了,有些為難地道:“我也是沒法子啊,原想讓與她相熟的小娘子將她約出來的,可是她只是個繡娘,在這裏根本沒有手帕交。至於其他繡娘,我又不認識。不過不管認不認識,我試著找找人罷。”

他第二日便拿錢買通了華裳堂的繡娘,讓繡娘帶蕭遙到湖東玩耍,他在伺機行動,來個生米煮成熟飯。

然而第二日,繡娘回覆說蕭遙以忙為由拒絕她了。

樓四和樓慕顏這下感覺到了棘手,坐在一起商量對策。

商量沒多久,樓四忽然靈機一動:“妹妹,不如請知府或者什麽官的太太辦個賞菊宴,邀請全城年輕姑娘參加,再將請帖發到蕭姑娘那裏去?”

樓慕顏搖頭:“這不妥,她既說了很忙,如何會參加賞菊宴?”

樓四道:“一次不行便多約幾次,定能成功的。”像蕭姑娘那樣年紀的少女,定會喜歡這種宴會的,多邀請幾次,一定會動心的。

樓慕顏最終點了頭,因為不點頭沒辦法啊,根本沒法子將蕭遙約出來。

至於用強的,如今李家明顯將蕭遙納入保護範圍,這裏又不是樓家的主場,樓家是註定拼不過李家的,所以用強絕不會成功,還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
蕭遙試完從華裳堂拿回來的那套衣裳,發現改得都很棒,不需要再修改別處了,便傳訊給華裳堂作坊,讓其繼續修改那套衣服。

之後她又按同樣的法子試了另外兩套衣裳,只在第三套需要進行一些改變,便幹脆留下來,和繡娘一邊商量一邊改。

回去了,得知知縣太太要請鎮上的太太和姑娘家一起賞菊,連請帖都發過來了,頓時有種瞌睡了收到熱枕頭的幸福錯覺。

她正煩惱該如何讓修改過後的衣服亮相呢,這下不用發愁了。

當即,蕭遙便決定了參加這次賞菊宴。

不過一個人去參加賞菊宴不是那麽安全,所以思考片刻,蕭遙決定跟李大太太一起去。

到了賞菊宴那日,蕭遙換上叫華裳堂改過的那套衣裳,再親自化妝,戴上特地打的首飾,坐上李大太太的車出發。

李大太太見蕭遙上了車,目光陡然一亮,道:“你這一身衣服,是你叫華裳堂改的麽?”

蕭遙笑道:“只有衣服是,首飾不是。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,有些可惜地道,“時間太少了,不然還可以改得更好看一些。”加點刺繡,絕對能讓衣服上升一個檔次。

至於這樣做會增加成本,那完全不是問題,將衣裳稍微賣貴一點,錢便掙回來了。

李大太太笑容滿面地打量著蕭遙:“如今這般,便很好看了。你今兒傳出去,怕是要轟動我們這個鎮子的。”

蕭遙本就長得出色,如今通過脂粉遮住了略顯黝黑的膚色,再穿上這樣一身別致又好看的衣服,定能驚艷全場。

那些年輕太太和未出嫁的姑娘們見了如此雅致好看的衣服,定會追捧的。

到時華裳堂的衣服,只怕供不應求。

不過,下一刻,李大太太收起了臉上的笑意,道:“大家都是鎮子上的,若穿一樣的衣服,難免會叫人笑話。據我所知,你只改了三套衣裳,到時只怕不是那麽好賣。”

蕭遙笑道:“我已經想過這個了,我們鎮上賣不出去,便去別的鎮子或者大城賣便是。再說了,我這衣裳,是可以更換小物件重新搭配成新衣的,不怕那些太太小姐們不喜歡。”

李大太太聽了,忍不住讚道:“姑娘果真聰慧,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策略。”

鮮花間,便到縣衙不遠處的一處大宅子門口。

樓四和樓慕顏也是這個時候抵達,兩人坐在馬車裏,心情相當的忐忑。

樓四除了忐忑,還有些患得患失:“妹妹,你說蕭姑娘會不會來?”這些日子,他忙裏忙外,都是為了蕭遙,無形之中對蕭遙的感情又加深了幾分,算得上是思之若狂了。

樓慕顏道:“她這次不來,便下次罷,耐心點。”雖然如此說,但是她自己,心中也十分焦急,只是不想表現出來而已。

這時馬車停下來了。

丫鬟在外頭道:“四公子,姑娘,到了。”

樓慕顏踩著丫鬟的背下了馬車,對自己跳下來的樓四道:“四哥,你在賞花宴上可不能亂說話。”

樓四不悅地擺擺手: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又不是三歲小兒,何須這般叮囑?”說完目光掃過某處,陡然大亮,激動地道,“是蕭姑娘,她來了!”

樓慕顏聽了,忙循著樓四的目光看過去,當看到一身華麗衣裙的蕭遙挽著李大太太的手被迎進去,目光也亮了幾分。

蕭遙來得正好,若能今日成事更好,她今天便能消了心中一口惡氣。

樓慕顏跟著樓四,輕移蓮步,進了縣令家的大宅子。

她一邊走,一邊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蕭遙,並在心裏想蕭遙與樓四在一起被人瞧見時的狼狽,心情舒暢得很。

只是她看著看著,目光便黏在蕭遙的衣裳處不動了。

雖然她只能看到背影,但單是這背影,就能看得出,這一套衣服硬是比別的衣服華美了那麽幾分。

今日來參加宴會的都身穿綾羅綢緞,而且是提前做準備的綾羅綢緞,其華麗奪目自不必說,可是在蕭遙這一套衣服的襯托下,全都黯然失色。

最可怕的是,那只是衣服的背影!

樓慕顏用力晃了晃腦袋,安慰自己說,一定是看錯了。

樓四卻忽然開口:“同樣是穿綢緞,那些女子穿來,即便好看,也少了幾分韻味,可是蕭姑娘那一身,華美自不必說,還十分有韻味,真真是人比花嬌啊!”

他說到最後,聲音帶上了讚嘆的味道。

樓慕顏聽得心中憋屈不已,忙加快了腳步。

她一定得去跟蕭遙面對面站著,看一看蕭遙的衣裳,證明一定是自己和四哥都看錯了。

樓慕顏抱著這個想法,和樓四分開後直奔蕭遙。

才走近,她便發現,許多年輕姑娘的目光,都下意識黏在蕭遙身上,有那麽幾個,甚至特地去問蕭遙:“妹妹這套衣裳瞧著是新做的,好看得緊,不知是自家針線上人做的,還是外頭買的?”

樓慕顏心中一突,有些發沈。

難道,蕭遙身上那套衣裳,當真很好看?

如今蕭遙明顯是親近李家的,若穿了美麗的新衣,定是為了宣傳李家華裳堂的衣服。

華裳堂的生意好了,明華堂的生意,肯定就會變得糟糕。

樓慕顏加快了腳步,以最快的速度走近了蕭遙。

這時蕭遙說話了:“這是從華裳堂買的,我極喜歡它的雅致,便特地買了來。”

果然是為宣傳華裳堂!

可是,若衣服不是美到一定程度,華裳堂是絕對比不上明華堂的!

樓慕顏壓下心裏頭的慌張,又費勁說服了自己,這才含笑走了上去:“幾位姐妹們在說什麽,竟說得如此高興?”

幾個姑娘聽到聲音,均轉過來,笑著道:“樓小姐來了呀,快過來坐。”

樓慕顏也管著自家的成衣鋪子,所以打眼一看,便發現跟自己說話的幾個小姑娘穿的都是自家明華堂的衣服,心中頓時得意起來,笑著說道:“是我來得遲了,遲些喝酒,我自罰三杯——”她說到這裏便說不下去了,目光定定地看著蕭遙,裏頭有自己無法掩飾的驚艷。

此時陽光正好,照射在那一簇簇的菊花上,有一種明亮璀璨的美。

而站在花前的姑娘們,一個個都打扮十分得體,頭上脖子上戴的首飾精致華美,身上的衣裳要麽是在明華堂買的,要麽是是自家的巧繡娘一針一線繡出來的,格外美麗。

可是這些美麗,在蕭遙轉過身的那一刻,全都黯然失色,通通淪為了陪襯。

樓慕顏幾乎走不動了,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蕭遙,企圖找出蕭遙艷壓全場的原因,從頭上的朱釵到腳上的鞋襪都看過一遍之後,她不得不承認。

蕭遙身上,最為美麗的,是她那張臉,之後便是他身上那套華裳。

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這套衣裳,是最為奪目的身外物。

至於其他首飾,都只是陪襯而已。

想來,蕭遙這是有意擡高華裳堂,打壓明華堂!

而且,她極有可能成功!

樓慕顏壓下心中的嫉妒與不安,笑道:“蕭姑娘這一身,著實好看。”

說完心中一動,很快有了計較——蕭遙如此美,自家四哥見了按捺不住辦了她,她便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,作為小妾加入樓家了。

這麽一來,美麗的衣裳,便也屬於樓家了!

這麽想雖然能讓她心情愉快,可是她的目光,還是情不自禁地打量蕭遙身上的華裳,帶著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妒意。

並不是多麽罕見的新衣裳,整體看起來與其他姑娘家穿的衣裳差不多,然而,那些恰到好處並不惹眼的改動,卻讓衣裳大為增色並最終脫穎而出。

腰間摒棄了新近流行的微掐腰,放寬了那麽些,可是這種放寬不僅沒讓衣裳變臃腫,反而讓穿這衣裳的人多了幾分隨性、磊落和灑脫,衣袖處亦跟著改大了,而且似乎比別的衣袖薄一些,這麽一來,舉手投足之間,那股子魏晉風流的仙氣,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。

這一刻,樓慕顏恨不得自己也有這麽一身,行走間,衣袖一甩,飄然若仙。

蕭遙對目光閃爍的樓慕顏微微一笑:“樓姑娘謬讚了。”

這樓慕顏上次被自己扇了耳光,之後又被自己請冰人賦詩羞辱,按理說應該恨極了自己才是,可是這會兒,竟不見恨意,反見了得意,可見心裏定然憋了壞主意。

能對她打壞主意的,不用想,定是樓四了。

樓慕顏此時已經走到蕭遙身邊了,聽了便說道:“哪裏是謬讚了?你這一身衣裳,可著實太好看了。華美——”她意識到自己在再三誇蕭遙的衣服,生怕其他人聽多了,特地去華裳堂買衣服,所以後來說了兩個字,便忙住口了。

蕭遙跟樓慕顏寒暄幾句,之後興致勃勃地跟其他姑娘討論首飾以及身上衣服,討論著討論著,華裳堂的衣裳,不知不覺變成了話題的中心。

聊了一陣,確保引起眾人對華裳堂的興趣,蕭遙這才減少了說話。

丫鬟端著酒水果汁上來,再給蕭遙倒果汁時,不甚碰翻了酸梅湯,淋到了蕭遙身上。

“奴婢該死——”圓臉丫鬟見狀,臉都白了,不安地看向蕭遙。

蕭遙柔聲道:“這沒什麽,你不必擔心。”她剛才可看得一清二楚,是圓臉丫鬟背後一個丫鬟故意撞,圓臉丫鬟端著的酸梅湯才會灑在她身上的。

圓臉丫鬟見蕭遙不生氣,暗暗松了口氣,忙對蕭遙道:“不知姑娘可要更衣?奴婢可為姑娘帶路。”

都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,蕭遙本來並不想去,但是她的衣衫確實濕了,加上身上又帶了許多進可攻退可守的東西,出去走一趟也沒什麽,因此最終還是點了頭。

圓臉丫鬟原打算引路,但是她身後那個丫鬟搶先說道:“你還要給客人端酸梅湯,便由我給這位客人引路罷?”

圓臉丫鬟臉上露出感激之色:“巧兒,謝謝你。”

丫鬟巧兒含笑說這不算什麽,便沖蕭遙福了福身,請蕭遙跟她去。

蕭遙起身,找到跟著自己來的伴月,拿了衣裳,跟了丫鬟巧兒出去。

桑城遷城等幾個城池,由於養蠶繅絲以及盛產質量上佳的綾羅綢緞,都相當富裕,縣令在如此富裕的地方多年,自然也富裕起來。

故縣令這宅子,相當的大,而且修築得頗為精巧,假山奇石隔開一個又一個景,又有引來的活水環著,便顯得處處是新景,處處是奇景。

蕭遙跟著巧兒繞了繞,一不小心,便繞去了另一側。

巧兒想起身後沒有腳步聲時,回頭去看,卻發現蕭遙已經不見了。

她頓時變了臉色,想起貴客的吩咐,身子瑟瑟地抖了起來,連忙轉身往回走,企圖找到蕭遙。

蕭遙走出不遠,見了方才見過面聊過的柳家姑娘和她的丫鬟,便迎上去,說自己跟府上的丫鬟去更衣,但是因貪看景色,與巧兒失散了,又不知何處可更衣,問柳姑娘知不知道。

柳姑娘含笑點頭:“離此處不遠。橫豎我才喝了兩杯酒,想多走走,這便帶你去罷。”

蕭遙連忙謝過柳姑娘,跟著柳姑娘繞進假山深處。

走出沒多遠,來到一處更衣的雅舍。

蕭遙停下腳步,鄭重謝過柳姑娘。

柳姑娘笑道:“舉手之勞而已,不必客氣。”又道,“不遠處有幾叢竹子,我過去坐坐,蕭姑娘若好了,只管前去尋我。”

蕭遙忙道:“勞煩柳姑娘帶我過來已是不該了,如何能讓柳姑娘等?”

柳姑娘擺擺手:“我是想單獨賞景,可不算特地等你,你不必覺得有壓力。”

蕭遙聽完,只得謝過她,然後進去更衣。

她進去之後,換好衣服便快速出來,去竹林處找柳姑娘。

她還沒走近竹林,便見柳姑娘和她的丫鬟皆臉色蒼白,正互相攙扶著,小心翼翼地走出來。

蕭遙迎上去,低聲問道:“發生了何事?”

柳姑娘搖了搖頭,示意蕭遙跟她走,走出一陣,才白著臉道:“那裏不是我們該去的,蕭姑娘,我們趕緊回去罷。”

蕭遙臉上露出不解之色,認真看著柳姑娘。

柳姑娘見蕭遙一副好奇之色,便沈吟起來,半晌她紅著臉,湊到蕭遙耳邊,低聲道:“那處有不要臉的男女不知在做什麽醜事,你切莫過去。”說完,臉色漲得通紅。

蕭遙聽了,臉上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,點了點頭,就要跟柳姑娘回去。

不料這時卻忽然聽到樓四的聲音:“一個丫鬟而已,便是叫嚷開來,又怕什麽?”

聽到樓四這話,蕭遙沈下臉。

她一直有殺樓四的心,但從沒打算今日行動,因為今日她想讓世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,不想搞事情吸引註意力。

可是,樓四居然又在這裏淩丨辱女子!

這是發生在她眼皮底下的罪惡,她不能坐視不理!

這時樓四又說話了:“好了,本公子有要事,便不管你們了,你們只管隨意。”

蕭遙聽著這話,心念急動,很快有了主意。

她一模頭上的朱釵,將之收進闊袖裏,看向正要回去的柳姑娘,說道:“我頭上的朱釵不見了,怕是落在了更衣處,勞煩柳姑娘再等我一等,我拿了即刻便出來。”

柳姑娘隱約聽到樓四的聲音,但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麽,只知道這裏不遠處便有男子,故雖然急著回去,但思及留蕭遙一個人在此未免不厚道,所以咬著牙點了頭:“你快去快回。”

蕭遙轉身,回了更衣的雅舍,隨後打開另一側的窗子跳了出去,直奔樓四方才說話的所在。

她走出沒多遠,便瞧見了樓四帶著他那個跟班樓明正春風得意地沿著假山走過來。

只聽樓明道:“四公子,若您如願得到蕭姑娘那大美人,能讓我也去找那些農家少女樂呵樂呵麽?我保證處理幹凈,不會叫她們鬧出去的。”

樓四搖著扇子道:“你小子倒識貨,知道那些農家少女更有趣味些。”又有些可惜,“可惜,我有了蕭美人,不然我也樂意跟那些少女樂一樂。”

蕭遙聽了這話,心中殺意再一次洶湧起來。

居然還有農家少女!

而且,不止一個!

最令人發指的,是這些農家少女是被迫的!

這時,樓明似乎說了什麽取悅了樓四,樓四揮著扇子道:“罷了,你且去罷,我一個人過去就是。”

樓明說了一連串感激的話,然後急不可耐地跑了。

蕭遙見狀,捏緊了手中的朱釵,放輕腳步,走向樓四。

樓四見蕭遙搖曳生姿地走來,幾乎沒看直了雙眼,回神之後,馬上就要叫蕭遙的名字,可見蕭遙一根白嫩如蔥的手指豎在櫻桃小嘴上,示意他不要出聲,忙將聲音咽下,又驚又喜地看向蕭遙。

難不成這美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,終於決定屈服了?

樓四雖然被美色迷花了眼,但還有幾分警惕在,他左右看了看,見沒有其他人,只有自己和蕭遙,呼吸馬上急促起來,幾步跨到蕭遙跟前。

蕭遙握著剛才悄悄從頭上拔下來的朱釵,尋思著該如何一擊即中然後快速離開。

只是這麽做,她很有可能會被懷疑。

但是,樓四這種畜牲必須死!

蕭遙決定,即使冒著風險,她也要幹掉樓四!

可是當看到樓四靠近自己,目光癡迷地看著自己時,她也下意識看向了他,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。

她看著樓四那雙變得迷茫的眼睛,如同蠱惑一般,輕聲道:“你出去繞一圈,之後悄悄跳進池子裏,再也不起來,永遠留在池底裏,好不好?”

樓四呆呆地看著她,不住地點頭:“好。”

“你且去罷。”蕭遙輕聲道。

樓四聽了,轉身便走。

蕭遙握著朱釵,眨了眨眼睛,看向樓四的背影,沒有說話。

她剛才,似乎催眠了樓四。

不過,她不能再在這裏停留了,得盡快回去和柳姑娘匯合才是。

蕭遙想到這裏,正想原路回去,便聽到左前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特地壓低了的聲音:“定是往這邊逃了,快追——”

她不欲惹麻煩,便悄悄繞路,打算從另一側的假山離開。

然而,剛進入假山,她便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。

裏面有人!

極有可能就是那些人追捕的那人!

蕭遙馬上停下腳步,轉身就走。

這時身後忽然傳來虛弱缺熟悉的聲音:“蕭姑娘——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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